《移魂都市》影評
哲學(xué)上有這樣一個奇妙的命題:假如有一個大腦被浸在水缸里培養(yǎng)著,每天接受電極傳導(dǎo)給它的各種刺激,讓它以為自己是一個活著的生命,有自己的記憶和歷史,那么這個大腦虛構(gòu)出來的“人”是否能意識到并且證明自己是否是存在的呢?
康德已經(jīng)論述過,人類現(xiàn)有的所有邏輯都是天然不完美的,也就是看起來再完美的邏輯都可能缺乏必然絕對的根基。引入上面的命題,那就是所有的邏輯也可能只是外界事先設(shè)定而輸入大腦的,那么這個大腦還怎樣依靠這些邏輯去推導(dǎo)是否存在這樣一個外部世界呢?所有的邏輯推理過程都是被事先預(yù)定和測算過的,這個大腦看來永遠無法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是一個真正的“人”。
這樣存在主義的哲學(xué)場景很熟悉吧?曾經(jīng)風(fēng)靡一時的《黑客帝國》是這類題材在電影中所達到的最高境界。但是相比之下,還有一部要早很多很多年的作品——《移魂都市》同樣在經(jīng)歷了如此多的時間之后,依然讓人十分震驚,我們會發(fā)現(xiàn)后來《黑客帝國》的許多元素,也直接來源于這部杰出的作品。
黑暗壓抑而孤獨的宇宙之中,漂浮著一座詭異的城市,它是由一群外星人控制的。這些外星人共用一個主腦,成群體性生活,雖然掌握著極高的科技,卻面臨著種族衰亡滅絕的威脅。人類,每一個個體都有著獨自的記憶和大腦,有各自的靈魂。因此,這些外星人開始將希望寄托在人類身上,希望通過研究人類找到種族進化的路徑。每天地球上都有無數(shù)的人失蹤,除去綁架等因素,很多失蹤案件原因不明,而這樣一些失蹤者,就被抓到了這個城市之中。
外星人洗去了這些人類的記憶,然后重新注入自己調(diào)和出來的新的記憶,來觀察這些不同的人在記憶變更之后的行為,以尋求人類的靈魂。這座都市里的每一個生活的人,都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正常的世界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和歷史,扮演自己的角色而無所知。每天午夜十二點,外星人會啟動儀器,讓全城的人陷入沉睡和失憶,變換城市的外貌,更改不同人的記憶來進行研究。這樣,也許你記憶中早已結(jié)發(fā)幾十年的妻子其實昨天還是一個陌生人;一個自以為自己賣了一輩子報紙的人也許昨天還是一個酒店的門房;衣冠楚楚的資本家也許只是一個流浪漢。重要的是,所有人對此都一無所知。
這個實驗不知道持續(xù)了多久,直到某一天一個特殊人物的出現(xiàn),他就是約翰。約翰被外星人設(shè)定為一個殺人犯,想看看當(dāng)一個正常無罪的人被植入了殺人犯的記憶之后,是否會變成一個真的殺人犯,這樣可以幫助了解人的本性。但是外星人的催眠對他卻失效了,記憶還沒有植入完畢之前,約翰就醒過來逃走了。
當(dāng)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,約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死了一個妓女的房間里,神秘的電話鈴響起讓他趕快逃走,躲避來追他的人。懵懵懂懂的約翰就這樣逃出了旅館,開始依據(jù)各種破碎的線索去尋找真相。來自警方的抓捕和神秘黑衣人的追殺一直伴隨著約翰,同時他也第一次認識了自己的“妻子”。
約翰由于特殊的身體構(gòu)造,竟然擁有了這些外星人的改變物體的能力,在這個迷宮一樣的黑暗城市里,他沿著稀缺的線索開始尋找答案。在妻子、警官和醫(yī)生的幫助之下,最終戰(zhàn)勝了統(tǒng)治這座城市的外星人,將陽光帶到了這里。
俗話說“眼見為實”,人類對外界的感知主要是建立在以視覺為主導(dǎo),其他感官輔佐之下的。不同的人根據(jù)不同收集到的信息反饋到大腦,再被大腦處理,逐漸形成自己的認知,也就是世界觀、人生觀和價值觀。
在一個簡單的邏輯支配的世界里——一如世界上的大多數(shù)國家和地區(qū)——這些觀點都是有對錯和高下的。比如美國人宣揚的自由民主和保守的天主教世界宣揚的信仰和道德。我們成為了一個怎樣的人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統(tǒng)治者希望你所成為的那種人,“五講四美三熱愛”這樣的口號也許大家并不陌生。人不斷受到外界的影響加自身的判斷來認知世界。對于這樣一個哲學(xué)探討,最早就是柏拉圖在他的《理想國》里所提出的那個著名的洞喻:一些人從小被捆綁在洞穴里,他們只能通過火光映照出來的影子認知周圍的一切,甚至看不見自己和對方,那么他們會理解墻上的黑影其實不是真實的世界么?從國家和政治的角度來看,每個國民都或多或少的被這種洞穴影子所影響,但是作為全人類呢,會不會有一個更大的洞讓我們關(guān)在里面而大家都毫無所知。
宗教會認為那高高在上的就是上帝或者神佛,而科學(xué)家則會猜測這可能會是外星人,無論如何,我們都無法驗證這一切——因為系統(tǒng)設(shè)定了人類本身無法發(fā)現(xiàn)真相——所以神父會告訴你,上帝是沉默的,但是沒有死去。
也許大家生活會很快樂或者很悲傷,但是也許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表象罷了。也許人類只是關(guān)在機器里的做夢的人——如同《黑客帝國》那樣,或者就是活在植入記憶中的“自由”個體——如同《移魂都市》。我們應(yīng)該感慨昨日的流逝么,也許關(guān)于昨日的一切回憶不過是外部植入的,也許如同電影那樣,昨天我只是一個餐廳里的服務(wù)員而今天卻坐在這里寫文章,并且一度認為我已經(jīng)寫了很多。
沒人能夠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的。這個看起來空泛而幾乎難以被關(guān)注和察覺的問題也許正是人類最大的悲哀之一。佛家說的一切皆空,也許就是一個很好的注解。
電影的影像風(fēng)格是十分犀利而讓人印象深刻的。無處不在的黑暗壓抑而顯得十分詭異,尤其貝殼海灘的陽光明媚和這種黑暗的對比是十分強烈的。從靈感上來說,這部作品是《黑客帝國》的一個前奏。但是從形象和風(fēng)格來說,那些外星異人的黑色束身哥特式的皮衣以及蒼白的臉和光頭,燈光從下往上打帶來的詭異的照明效果都成了許多恐怖片的啟發(fā),比如風(fēng)靡一時的英國系列恐怖電影《hellraiser》。即使如今看來,黑暗中那些鮮艷的鮮血,色彩的強烈互補對比都依然讓人眼前一亮——也許很難想象這是一部90年代的作品。其中的后現(xiàn)代的故事題材和畫面處理,即使放在今天依然是時尚而吸引眼球的。
也許每個觀眾在看完之后,都會對之前所認定的許多事情產(chǎn)生強烈的動搖,也許的確讓人難以區(qū)分現(xiàn)實和虛幻。至少,我是問了自己一句:“我真的存在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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