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酷似賈樟柯的小男孩名叫王憨,在經(jīng)歷了將近120分鐘的沉悶放映后,他終于在電影里終于迎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節(jié)點——似是而非的目睹了一次行刑,以及,首次被爸爸媽媽發(fā)現(xiàn)有了夢遺的痕跡。
一次死亡,一次成長,形成了一組饒有深意的對照,不過,這在世界電影里似乎了無新意,幾乎所有的青春成長電影都是這么拍的,性和暴力鋪就了所謂“青春物語”的主軸,無非是重心和地氣上的差異而已。當然,《我11》并不是非常典型的青春片——11歲的年紀,嚴格的說還在青春的門檻上,“亞青春”的指稱恐怕更加合適。
《我11》是一部合拍片,甚至被不少人稱為是“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中法合拍電影”,不過,除了資金和技術支持,我們在片中找不到絲毫的法蘭西痕跡。對導演王小帥來說,這就是他的一部自傳,片中的王憨就對應著當年的王小帥。由于個人經(jīng)歷使然,王小帥對“三線”題材情有獨鐘,在《青紅》之后,《我11》接踵而至,據(jù)說,這都是導演“三線自傳”三部曲的組成部分。
遺憾的是,如果你看過《青紅》,《我11》的趣味恐怕要大打折扣,同樣的題材和故事內(nèi)核,再被咀嚼一次,是不是有點寡淡?惡毒一點說,《我11》就像是《青紅》的一部番外篇;更惡毒一點說,如果剪掉那些拖沓、重復的情節(jié),《我11》就是一部為《青紅》作營銷宣傳的微電影。
故事的調(diào)性有點奇怪,平穩(wěn),壓抑,似乎想說點什么,卻欲言又止,當然這也是一種敘事技巧,但火候很難拿捏——當你想繞到直白的故事后面看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空無一物。從技術層面來說,美術、表演、剪輯、攝影,都沒有問題,不過,當所有的元素組接成一部電影時,總是會覺得哪里文不對題。不過我相信,對于有過“三線”記憶的觀眾來說,他們應該能從《我11》里找到熟悉的味道——在還原歷史場景上,本片做的十分到位。
《我11》里其實有一條極具張力的故事線,當王憨跟那個潛逃的殺人犯搭上關系后,戲劇沖突的導火索其實已經(jīng)被埋下,但導火索燃盡,我們卻沒聽到那聲爆炸——在整部影片中,我們始終在通過王憨的眼睛看世界,從頭到尾是個邊緣的旁觀者,所有的矛盾沖突都是被虛寫的,而王憨在片中所遭遇的諸樁事件,則更像是敘事散文一般,并沒有集中的線索,領操、白襯衣、殺人犯、打架、出賣,真的很類似初中生們的日記流水賬。
《我11》是一部關于記憶的電影,而且跟當下的中國也有著不無真切的勾連,但片中對過去那個時代的表述,總缺少一股精氣神,仿似脫了水般萎靡蔫縮。不是不能虛寫,虛寫也可以飽蘸著情感脈動;再者,出于可以理解的顧慮,描寫“文革”時期的故事避實就虛,也更有利于影片的上映——事實上,在《我11》白描式的劇情中,已經(jīng)分明的透露給觀眾一樁驚心動魄的大事:謝家女兒被“革命干部”強奸,謝家兒子報復殺人,并進一步的要縱火燒廠;而這群來自上海的工人,擠在貴州山區(qū)的角落里,操著一口“不合時宜”的上海話,也已經(jīng)勾勒出了那個時代的荒誕。
如果完全是為了償還導演個人的心愿而拍,那《我11》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“私電影”,這就意味著放棄了與廣大觀眾的溝通、交流。須知(公映的)電影總是有公共文化產(chǎn)品屬性的,要讓觀眾把生命中寶貴的時間耗費在黑乎乎的電影院里,是不是得有更好的理由?關于青春和成長,其實全世界都是相同的,這類電影的佼佼者,一定有著跨地域的廣泛接受度?!蛾柟鉅N爛的日子》也是關于“文革”時期的青春故事,歐洲觀眾對其的喜愛,一點也不亞于國內(nèi)。
記憶是有生命的,如果脫了水,或許能保存得更久,但內(nèi)里那攝人心魄的力量,早已蕩然無存。就像片中畫室中的那束花,插在花瓶里,只是一個孤立的物件;而當父親秉承印象派的理念帶著王憨來到山間寫生時,那些曼妙的光線照射在恣意生長的野花上,搖曳出不可名狀的生命力量。
也許,《我11》就缺這種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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